学费

    霍秀秀没有想到解雨臣这么快就回了北京,小九爷归位,解家又有了主心骨,先前兴风作浪的那些人全都清算了,这个冬天又是格外漫长。

    “孩子让你俩给放到长沙养了?那你们生个孩子是为什么?图什么?”

    霍秀秀抱着暖手宝坐在自家沙发上,解雨臣和黑瞎子并肩坐在对面。

    黑瞎子说:“也许当初真是一时冲动……”

    解雨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已经安排了专人照顾,而且我们一个月要去两次长沙的。”解雨臣解释道。

    “我说你们俩也太神奇了……”

    霍秀秀把暖手宝塞到解雨臣怀里,又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看来是养得不错。

    黑瞎子拽了拽霍秀秀的手:“差不多得了,我还在这呢。”

    “你起开,”霍秀秀嫌弃道,“我跟小花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穿开裆裤那样儿我都见过,轮得到你来管我?”

    “咳,秀秀,这事就别提了吧……”

    “花姐——”

    霍秀秀身子一歪就倒在解雨臣肩膀上,黑瞎子看得冷笑阵阵,这小丫头变脸变得可真快,谁不知道霍当家平日里口红里推出来的都是刀刃,没想到在解雨臣面前是这么一副黏人样子。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的小花哥哥让人给抢喽。”

    解雨臣笑着说:“你就激他吧,回头还不是要找我算账。”

    “他敢!”

    霍秀秀立刻拍案而起,黑瞎子懒得跟她计较,一把给她拽开,搂着解雨臣的腰就要走,解雨臣和泪眼汪汪的霍秀秀道别,场面又感人又尴尬,尴尬的是黑瞎子脸都快和墨镜一样黑了。

    北京的眼镜铺重新营业,黑瞎子过去打点一圈,又让下面的人都见过了解雨臣,就差明说这位就是老板娘了。两个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黑瞎子在北京的家里,许久无人踏足,连那“清白传家”的牌匾都有些落灰,黑瞎子问解雨臣要不要换个地方住,解雨臣说不用,稍微打扫一下就行。

    干活当然轮不到解老板动手,黑瞎子把屋里擦了一遍,干活干得热了,索性把夹克一脱,露出里面的黑背心,薄薄的一层布已经让汗水给湿透了,黑瞎子的胸肌似乎有增无减,解雨臣戳着他胸口说:“长成这样,干脆你去喂孩子算了。”

    黑瞎子被他一番调戏竟然也不恼,点头说:“这活我要是能干,还用得着你cao心吗?”

    “呦,黑爷这么贤惠呢?”

    黑瞎子一脸幽怨:“是啊,贤惠也挡不住解老板魅力大,天天有美女投怀送抱的。”

    解雨臣笑话他:“你怎么连我meimei的醋都要吃啊?”

    “她又不是你亲meimei,我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没有觊觎之心?”

    “那我倒想问问,黑爷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相好的?长得有我好看吗?家底比我厚吗?本事有我大吗?”

    黑瞎子一听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揽过解雨臣的腰,问道:“你真想知道?只怕你知道了又要伤心。”

    “我可没那么小气,再说现在你是我的,我管别人做什么?”

    “真的吗?”

    黑瞎子弯下腰和他咬耳朵:“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也不是完全不在乎……”

    看解雨臣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黑瞎子又是想笑又是心疼,摸着他的耳根安慰道:“放心吧,没别人,就你一个。”

    解雨臣果然高兴了,刚刚还皱紧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黑瞎子笑着说:“你也太好哄了,就不怕我骗你?”

    “怕什么,我还不是心甘情愿被你骗的。”

    黑瞎子的心一下就软了,低头索吻,解雨臣嫌弃他满身臭汗,一把推开他,黑瞎子还不撒手,拽着解雨臣问:“一起去洗?”

    两个人跌跌撞撞冲进浴室,黑瞎子把解雨臣身上的衬衫解开,像拆礼物似的欣赏他的身体,解雨臣生完孩子又快速消瘦下去,吃得补品不少,身上却没贴什么膘,腰上肌rou也没了,估计得锻炼一阵才能回来。

    黑瞎子用掌心慢慢抚过解雨臣的腰腹,那上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伤口才刚愈合,新生的皮肤格外白嫩。黑瞎子的手触及那里就停了下来,问解雨臣还疼不疼。

    “早就没感觉了。”解雨臣回答。

    “真的不疼?”

    “真的。”

    黑瞎子再三确认,终于肯进行下一步动作,自打孩子出生以后解雨臣就没让他碰过,纾解欲望还是小事,黑瞎子担心解雨臣是不是心理上又出了什么问题,问也不好问,可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试探一二。

    解雨臣的身体果然抗拒他人的触碰,但是黑瞎子能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那种抗拒,甚至还有恐惧。

    “花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害怕?是不是刀口还疼?”

    解雨臣宽慰他:“没有,已经都好了。”

    “那到底是哪儿没好?”

    见解雨臣不说话,黑瞎子就把手伸进他裤子里,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臀rou。

    “非要让我用强?”

    “别……”

    解雨臣把下巴搁在黑瞎子肩膀上,似乎是贪恋他的怀抱,黑瞎子收紧胳膊,也不催他解释什么,就这样紧紧抱了他很久。

    又等了一会,黑瞎子才问:

    “感觉好点了吗?”

    解雨臣点点头,伸手抚摸黑瞎子的下身,那东西果然硬了。

    “我今天先用手帮你,好不好?”

    黑瞎子一把按住他,再次警告道:“你现在身体没恢复,我不想用太强硬的手段。但是如果你执意隐瞒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我了解你的极限在哪儿,但是我不建议你经常去挑战极限。”

    解雨臣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才勉强开口:“你碰我的时候,我会想到手术刀。”

    “所以这就是原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以为总会过去的……”

    “教你的东西全都忘了是不是?这么不信任我?”

    “没有不信任你……”解雨臣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把脑袋搁在黑瞎子胸口,等着自己的心跳跟上黑瞎子的频率。

    “想不想试试把身体完全交给我的感觉?”

    “听起来有点吓人。”

    “不吓人,你试试就知道了。”

    解雨臣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下次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会等你做好准备。”

    “但是我知道你会等我。”

    黑瞎子无奈:“又撒娇。”

    解雨臣问:“那我们今天做点什么?”

    “复习功课。”黑瞎子说。

    “复习什么?”

    “让自己放松。”

    解雨臣不屑道:“这也算功课啊。”

    “这一点你现在就做的很不好,退步了。”

    “那您今天受累,再教教我?”

    “你的学费呢?”

    解雨臣伸手握住黑瞎子下身,问他:“这样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