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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rou体纠缠就能守住你(1)

    

以为rou体纠缠就能守住你(1)



    我第一次见到张尼是在大学校园里,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运动服,斜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皮肤黝黑,眼睛明亮。睫毛像乌鸦的羽毛漆黑纤长,他每侧过头眨一下眼睛,都似在我心上挠痒痒。我那没出息的心脏总会随着他的动作不慎地漏一拍。

    起初只是觉得他身材好,因为那身运动服贴着他的肌肤,让他姣好的肌rou线条一览无遗,发达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我这个色痞看得津津有味。后来还是觉得他身材好,所以起了色心。

    晚上,我的梦里都是他赤裸的上身,精壮的肱二头肌和背肌,我的双手攀上他的背,抚摸他的背沟,由上往下,一路摸到尾椎骨。右手探进他的运动裤里,隔着四角裤揉他锻炼有素的臀部,任由他被我撩得直啃咬我的脖子,在我的胸前烙下一个个红印。在无声黑夜里,张尼在我身上驰骋,他撞击着我柔弱的身体,宽厚粗粝的大掌掐着我的腰身,仰着头克制地喘息。

    第二天我在经济教室看见了他。原来他也主修经济,英文说得很溜。今天他戴着帽子,将他的板寸头藏起来,露出一双精明锐利又深沉的双眼。我坐在他后边,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偷看他。看他卫衣底下躲起来的肌rou,还有......

    我不小心与他对上了眼,因为他转过身找朋友说话。

    我眼里炽热浓烈的欲望大抵吓到了他,下一刻他就手足无措眼神闪躲地转回头。我在后面也受到不小惊吓,我摸上自己的大腿,感受着往里一点湿热的液体流淌出来的温度。暗戳戳地想着,什么时候要把他攻下。

    确定了目标后,这一个月里,我一直出现在他视野里,假装不经意的,又想要他发现。后来有次上课,他从前边转过头来说话,却撑着脸颊看向我的方向。他的眼睛似在笑,又似在说话,热烈难挡。说实话,我慌了。我一是不确信他是否在盯着我,我那被情欲蒙蔽的双眼有没有判断错误;二是我被他的眼神镇住,一时挪不开眼,心脏扑扑一通乱跳。

    那天是个和他展开暧昧的大好时机,却因为我站不住脚而搅黄了。回到家后的我无比懊恼,躺在床上入睡前双手依旧压在胸前,试图抚平那颗毫无章法已经发了疯的心脏。或许因为我没有做出反应,让他误以为我对他没兴趣,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个人,比没认识他前更加冷漠。我总感觉他有意无意地在躲着我,我不敢确定,因为当我沉淀了一晚后,终于想好怎么迎接他突如其来炽热的反应时,他却不理睬我了。

    我眼神追随着他从后门进来的身影,却被他冷漠地无视。或许,他的余光是有在观察我的,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极限拉扯,反正我就在这混混沌沌的情况下,展开了为期一个月的假期。这一个月里我止不住对他的想念,反复回想着和他的点滴,想着无数个和他眼神交流的瞬间,不断推敲他对我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想来想去,我总觉得我对他那方面的意思比较多。

    于是我决定不再守株待兔,主动出击。开学第一天,我满心欢喜并且斗志昂扬地来到学校,却发现他第一天就缺席了。失落袭上心头,但是我鼓励自己别气馁,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他会来的。

    第二天他来了,我进到教室只看了眼他的背影,心里的小鹿就开始乱撞。我照例坐在他身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管教授会不会发现。爱情使人盲目是正解的,因为我完全没发现到他身旁就坐着一个女生。这也不能怪我,因为那女生从一开始就一直参他们玩,而且她好像还有个男朋友,经常和她一起并排坐的。今天却反常了,女生不和她男朋友坐,反而和张尼坐一块了。

    一直观察着他们课上互动的我,小鹿渐渐撞不动了。它沉寂下来,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一直处于一种死亡的状态。我再也没见过张尼穿那身让我一眼坠入情网的紧身运动服,或许他那天只是健身完了来不及换衣服直接来的学校,但是他的不小心,却让我万劫不复。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对他表现过任何喜欢的举动,包括眼神。我们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彼此都不认识的原点。但是偶尔还是会回想起之前一个月里,我们之间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氛围。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学校用假期来结束一个学期。我没再思念他,过得很舒心自在,他仿佛从我人生中剔除,干干净净得好似没来过。这个假期里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城市,找了以前的高中同学玩,和高中一个保持联络的男同学一起在凌晨看了爱情电影,也和一些男性友人出去喝酒聊天。我完全没再想起过张尼,那个让我只见一眼就做春梦的男人。

    又到了开学季,我照例地迟到,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在满当当的阶梯教室里寻找空位,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如常一瞥就在人群里找到张尼的身影。他头发长长了,不再是我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板寸头,一个假期回来他染了头金毛。说实话,不适合他,显得他更黑了。我心里暗戳戳地窃喜,原来他也不是这么有魅力嘛,幸好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我保持镇定,在不喜欢他这件事上更加游刃有余。一直到某天,他换了个棕栗色,我又觉得他顺眼多了。但这并不妨碍我觉得他失去魅力。

    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对我来说就是普通的星期二,但是我又不想就这么无趣地度过对我没有意义的神圣节日。于是我和室友们计划这天放学后去看场电影,再吃个饭。我特意换上我新买的战服,其实就是黑白线条的紧身包臀裙,我朋友说我穿得像刚出狱。我不管,我就要穿。

    我没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大V领,长袖,非常修身显线条的裙子,我第一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散发出诱惑。去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感觉不自在,因为这衣服贴身,我不能穿打底裤,也暂时还没买到无痕的安全裤,所以底下属于一种真空的状态。今天天气恰好刮风,一直往裙底下灌进来,我冷的同时也觉得羞耻。

    到了教室,我一如既往地坐后排,眼尖的我发现了张尼的桌上放了一袋CK。我佯装不经意好奇地问我朋友,你有看到那袋东西吗,我朋友说,那是钟琦送他的。钟琦就是我说的那个女生。上个学期他们关系挺好的,一直打打闹闹,我就纳闷了,钟琦男朋友不会介意吗。后来我和朋友有声有色地瞎想推理了一番,结论就是钟琦并没有男朋友,只是在和那个男生暧昧,这期间张尼插入了他们两个之间,成了三角恋。也不知道一个学期发展下来成什么关系了。

    我长长地哦了声,正打算打开iPad看剧,我朋友又补充道:“但是张尼好像很不情愿很不耐烦地拿了随便放一边。”说着她还演示了一遍当时张尼的表情和动作。无可否认,我当时都开心炸了,如果我是只兔子耳朵指定高高立了起来。我对钟琦没好感,听到张尼对她这么冷漠就觉得高兴。那么按这情况,他们肯定没在交往。

    我莫名其妙地心情愉悦,嘴角止不住地一直上扬。就在我暗戳戳地笑时,我感觉张尼转过了头来,心电感应似的,我立马抬起眼皮,果真直直撞上了他的目光。这次的对视和以往的所有不同,他的双眼仿佛暗涌着某种情绪,被他极力压制着,森然可怖,一丝笑意也没有。我愣了一下,寻思不能是瞪我吧,迅速扭头往身后看了眼,空无一人。心跳漏了几拍,我没胆再与他对视,恰好教授宣布下课,我朋友拉着我说赶紧走,我忙不迭地拎着包跟着往外走,头也没回。

    却没想到在等电梯时遇见了张尼那班人,远远地听见他们的声音,我赶紧拉着朋友们闷头往楼梯口走,与他们擦身而过。虽然没抬头,我也能感知到张尼就站在队伍的最后。他插着兜,表情冷漠,眼睛看都不看人一眼,周身散发着一股“我很难接近”的气息。

    因为出去玩的路线与往常不一样,需要过学校对面马路搭公交,刚出电梯就看到了车,我拉着朋友正要往前冲,却眼尖地发现了张尼那班人也在等着上同辆公交。隔着海海人群,我看见叶修侧头和他的朋友们说着什么,随后张尼和那班人一起看了过来。我赶紧扭头,装作在看花花草草,在看蔚蓝天空。脑海浮现的却是刚才一秒里张尼脱下外套搭在他壮硕的肩上,裸露出的肱二头肌。

    余光瞥见他们都上了车,我才扭回头,佯装不经意地看向车里,试图寻找张尼的身影,却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视线,最终目送着公交尾气飘散在空气里。

    玩了一路,晚上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时,脑袋一直浮浮沉沉地出现一些画面,记忆有些紊乱,我甚至都记不清他对我笑,盯着我,无视我的时间线。我拿起手机,点进班群,找到烂熟于心的头像,心里挣扎了好几秒,最终按下了添加。我骗自己不在意,无所谓,反正只是交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却在他确认了好友请求发送过来的第一句话而小鹿乱撞。

    我捂住心脏,面颊发热,什么嘛,这又活过来了。

    第一次聊天我小心翼翼的,不展现自己的意图,我说“我觉得你的头像很酷,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他秒回,说“可以啊”。我问他“是自己剪的吗”,因为那头套像个外星人头套,露出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他说是他朋友拍的然后他觉得有意思就截下来了。

    我:。。。

    或许是我让他尴尬了,因为我说“不是,我问的是头套”。他这次倒回得简短,“啊对,朋友送的”。透过文字我都觉得他窘迫了,于是我转移话题问他哪里人,他说中国。我说,我知道啊,中国哪里的,他说云南滴。

    他反问我是哪里的人,我说让他猜,他猜香港,我很惊讶,问他为什么猜得到。难道并不是只有我经常做变态的事点进人家头像里一遍又一遍地看吗。他回我说,就是单纯猜的,我很没脑地又问是不是我哪里露出破绽让你猜到,他说大概吧,然后发了个表情包。

    好尬。

    后来我结束了对话,总觉得我跟他话不投机。我寻思既然他知道我是哪儿的人,那或许知道我是谁吧。隔天他没来学校。

    好吧,可能是因为下雨天,他懒得来了,这样我也不用心惊胆颤地装傻。第三天,他来了学校,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看都不看我,我甚至感觉他在躲我。女人的直觉一般挺准的,我说他躲我,那肯定就是,因为这感觉太熟悉了,之前每一次对视后,隔天他就是这副模样。

    下午在图书馆,我琢磨了一番,还是主动找了他聊天。蛮失望的,也挺没面子的,因为全程就只有我在提问,而他只是三言两语地回答,有的时候还让我无法接话。要是他慢点回复我还能知道他不想理我,那我就识趣地离开,谁知他又回得忒快。我说,到底是讨厌我还是不讨厌我。

    但我会做人,为了面子,我还是下线了。

    短短三天,我经历了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心情,并且决定彻底放弃了这个男人。我发了个朋友圈,配图血气方刚的篮球少年们。他点了赞。我气得有一笔,直接将他隐藏起来。

    后来在学校我总感觉他的朋友们眼神似有意无意地打量我,其中那位叶修引起了我的注意。自我攻略了一天,我直觉张尼的朋友们肯定知道我去加他好友这件事,那我被疏离对待这种丢脸的事一定人尽皆知。丢不起脸,我混蛋地去加了叶修的微信。他确认好友后,竟主动地和我说起话来。说实话,令我挺震惊的,并且和他在聊天的过程中很愉快。

    我才想起我找张尼聊了两次,都没交换过姓名,看着对话框叶修的提问,我沉默了二十分钟,才敲字过去,“林晚”。同一时间,左上角出现了数字2。我疑惑地退出聊天框,惊奇地看见了张尼的头像亮起来红点点。他单刀直入地发了两句话“对了”“可以麻烦你给我个备注吗”。

    好家伙,你这么一问谁不知道你和叶修在私下讨论啊。我又剪贴复制地发了同样的东西过去,顺口问“你呢”。他说他叫张尼。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了。我发了个古怪沙雕的表情包过去,却不知戳中了他什么笑点,仿佛变得熟络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我纳闷,并没有想要和他聊下去的打算,简单回了“没什么没什么”就结束了话题,专心和叶修聊起天来。

    我承认我是存有故意报复的心态,谁让他那么拽,那么冷漠,那么爱玩欲擒故纵,虽然只有擒。我是抱着他和叶修一定在另一头讨论我找他们两个聊了什么,才这么笃定地无视了张尼,和叶修聊得水深火热。第二天到教室,我却突然怂了起来,坐在后排眼皮也不敢抬。我发现叶修是那款面上内敛腼腆,内里温柔活泼的人。这不,他跟我一起装起傻来了。

    放学我跟朋友们边说边往外走,余光注意到他们那波人也在往同个方向走,我加快了脚步,奈何我朋友们却慢吞吞的,我快尬哭了,只好催眠自己可能他们不知道那个“林晚”就是我,毕竟我从没在课堂上说过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他们走在身后,因为我余光还瞟到了叶修看向我的视线,只不过走了一段路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扭头望向身后,仿佛张尼和叶修还站在那儿。

    晚上赶完了报告,我看了眼手机,已经11点。头三天的交流很重要,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行,总不能让今天白白过掉。我点进微信,径自点开叶修的头像。对没错,我已经彻底放弃张尼了。这种阴晴不定的帅哥,狗都不舔。

    我假惺惺地问“我可以叫你叶修吗”,叶修回得很快,我放下心中大石,担心这个时间点人家已经睡了。他说“可以啊没问题”。我使出必杀技“我今天本来要和你打招呼的”。他突然不秒回了,我心脏提了起来,总不能把人吓跑了吧?我反复端详,越看越没自信,难道我真的太心急了?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我点开了抖音,关灯躺在床上开始边刷边发出魔女笑声。

    突然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把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翻了个身,点开,“那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我在跟朋友玩嘛哈哈”。让我瞧瞧谁半夜在床上扭得像个蛆。我无声尖叫,感受着自己的体温瞬间升高,我就是被他的外表骗了!长得那么纯情,却那么会说话,真服了。

    我冷静后回了“你们人多,我不好意思”,再发了个摇头晃脑的表情包给他。他回了过来,“噢,那我拽张尼和你们一起打招呼”。我郁闷了,他怎么这时候突然说起张尼,该不会察觉到什么吧。我故意问为什么要拽张尼一起,对面突然顿住了,好一会才回“他说他也想跟你交朋友哈哈哈”。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现在在讨论中。

    报复心油然而生,我回道“这样啊”“好的好的”配一个哭笑表情包。

    我又问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说“大概知道吧,黄头发的”。我陷入自我怀疑,发了个问号,“我是黄头发的吗?”

    我上星期让我妈帮我染了橘色的发色,但是掉色得很快,橘还没在我头上留几天,就已经掉成棕栗色了。

    叶修发了个犹疑的表情包,又说“是棕色的吗”。我说“我觉得自己是棕色的”。他发了个对不起的表情包,解释说“因为张尼也染黄头发所以我才叫错”。

    我说啊我说,这到底是什么烂解释,张尼染黄头发我就是黄头发吗。虽然说我这发色在阳光底下是闪闪发光的,像金色,但在室内就是妥妥的栗色,他这程度应该是色盲了吧。不过他这一说,我又忍不住想到,我和张尼是不是情侣发色了。

    又聊了会儿,我说给他发暗号,到时候就打招呼,他看起来很高兴地说“好的好的哈哈哈”。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就有点后悔了,今天特别提不起劲,照旧坐在后排,看到叶修的背影我就想躲。我说我真是有个什么大病,这样的行为和张尼如出一辙。

    平时张尼和叶修会一起坐,今天却没见到张尼的身影。可能他又翘课了吧,我这么想着,也松了口气,还担心着等会儿要怎么面对张尼和叶修,现在彻底放心了,面对叶修我绰绰有余,或许对叶修没那份感觉吧,我可以很坦然地和他说话。

    我拿出iPad,点开b站开始追剧,余光感受到身后的门被人拉开又关上,关上又拉开。见怪不怪了,大学生就是这样,自由出入,没怎么把老师放在眼里。我沉浸在电视剧里,一直到眼睛酸了才抬起头来伸个懒腰,却看见了前方的叶修和朱明(他们的朋友)同时往左后方看,然后拿起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窃窃私语。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张尼一个人坐在角落,表情疏离又冷淡。

    他今天搞什么飞机啊?我也没多想,刚好教授放课间休息,我眼尖地瞥到叶修转过身,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趴在桌上开始装睡。对不起叶修,我犯混了。

    虽然装睡,我却伸长耳朵听着他们的动静。课室那么多人,我却能分辨出他们的脚步声。一群人走到了张尼身边,我听见什么“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搞什么emo啊”“你怎么离我们这么远”,张尼好像没说话,然后我听到一道更小声的“要不要去抽根烟”“嗯?抽烟”。张尼或许答应了,一番磨蹭下一伙人踩着我身后的地毯离开了。

    我瞬间直起身,假装巡视了一圈,问身边的朋友“欸张尼干什么”,我朋友漫不经心地答“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应该是心情不好,怪怪的”。嗯,我也觉得他怪怪的。他怪怪的,搞得我也忍不住怪怪了。

    在这25分钟的课间休息里,我想清楚了,招呼必须打,于是待他们一伙人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我直接心有灵犀似地扭头,与叶修对上视线。他或许没料到我那么直接,眼神闪躲了两次,随后手足无措地抬起手,我则落落大方地回应。

    心跳得贼快,但是后来的时间里我都忍不住反复揣摩叶修眼神闪躲时望向的方向,以及他脸上无措尴尬的表情。他看向的,是张尼的位子,或许他是想实现他的诺言——拽张尼一起打招呼,但是张尼却不搭理他,还一个人坐在角落。

    下课后,张尼和朱明去找老师问问题,我则坐在后排纵观全场,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帘。这时候叶修拿起笔站起身,他身边的朋友则问他干什么去,我听见他说要去刨铅笔。我盯着看,觉得真有趣,这年头还有人刨铅笔。随后我就和叶修对视上了。

    怎么说呢,很怪。和叶修对视会让我心砰砰乱跳,我感觉我那是害羞,但我感觉更多的是我故意让自己心动,仿佛这样我就能毫不在意在讲台前规规矩矩问老师问题的张尼,就能不在意他今天反常的举动。

    叶修出了教室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我今天特意磨蹭,没像往常急着离开,我总觉得不能就这么忽视张尼,他今天的行为让我无比在意,不搞清楚我绝对没法睡个好觉。我就这么支着下巴,由上往下看,盯着他即使穿着卫衣也能隐约看见的好身材。

    目光所及的男人好似问完了问题,转身的当儿应该是要寻找自己的朋友,却没想到先跌进我直勾勾的眼神中,他愣了一下,回视,移开,又对上视线。他慢悠悠地踩着阶梯上来,我的心跳好似漏了几拍,又好似做错了什么的慌张。我赶紧移开视线,盯着眼前的iPad,里头播着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路过我身后时的那两秒好像过了两个世纪,我全身的细胞感官都集中在了后脑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在看什么。

    一直到他关上了门,我的所有神经才逐渐归位。我还在慢慢平复心跳,身边的朋友已经催促我离开,我哦了声,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就在这个时候,后门又被拉开了。叶修和张尼一起走进来,我盯着他们两个的背影,不舍地站起身,心里期盼着他们两个回头跟我道个再见也好,明天就是周末了,下次再见是两天后,还有好久啊。

    最终愣是一个头也没回。

    这个周末,我第二次梦到了张尼。不似第一次那般狂野,这次的梦稍微含蓄些。梦里的他坐在床脚,穿着白色的长袖棉衣,印出他结实的后背肌rou。我忍不住跪着朝他靠近,双手从衣服底下探进去,感受着来自他的体温。他身上一块赘rou也没有,我不禁感叹手下的好触感,柔软无骨的手掌从他的背脊滑到胸前,轻轻捏了两下。他眼眸幽深,在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暗房里,他的眼神仿佛耐心至极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落网,一网打尽。

    我迎上他要吃人的视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腹肌,我贪婪地摸着,食指在上面打圈。我挑衅似地盯着他,右手渐渐往下,从他的运动裤里伸进去,隔着布料抓着他有分量的兄弟。我看着他嘴唇微张,眉头皱了起来,手下的动作越加放肆,我将私密处更加贴近他,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刚硬的线条,我情不自禁地湿了。我松开手,撩起他的衣摆,他便会意,自动脱掉了上衣。即使在黑暗里,我也能感受到眼前性张力爆棚的躯体。

    我幽幽地抬起眼眸,轻咬下唇,势必要将他撩得把持不住,维持不了君子形象。他早已硬得不行,在我一番撩拨之下已经逐渐丧失理智,他大掌一伸,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禁锢在他怀里。我只穿着胸罩,胸前的柔软与他结实的胸膛相互摩擦,两个人都禁不住喘息。我沉沦在他情欲的双眼里,将红唇奉上,任由他肆意掠夺。他急躁地啃咬我的双唇,吸吮我的舌头,我感觉到舌根酥酥麻麻的快要没了知觉,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带,让他亲吻我的rutou。胸前突然一阵刺痛,我蹙着眉头,可怜兮兮地朝他看去,只见他的双眼已经染成一片血红。我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却被他的大掌锁住脚踝,一把拉到他身下去。

    他俯下身,双臂撑在我脸颊两边,血红得看不清瞳孔的双眼凝视着我。我咬着下唇,害怕得在发抖,突然感觉身下一痛,私密处闯入一根异物,我疼地仰起头伸长脖子,却被他一口咬住。他就像一头隐忍已久的野兽,没有了绅士也没有了抑制,掐着我的脖子便开始在我身上疯狂律动,每一下都发了狠,撞得我直皱眉头,连呻吟声都开始支离破碎。他带着我上了高潮,我喘着气,脑袋一片空白,还没休息够,他又一把将我翻了个身,让我撅起个腚,从后狠狠地撞击。快感侵入我的大脑,我完全无法思考,任由他肆意摆弄我,仿佛在惩罚我竟敢随意试探他的底线。在无数次麻木的高潮下,我终于呜咽出声,求饶道:“放过我吧......求你了......张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