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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识琛脱掉了拖鞋,屈膝从沙发一头挪到项明章身旁,古人大多为五斗米折腰,不知他这算什么。

    他停下来,纠结着不会坐,项明章伸手拽他,然后勾住他的一条腿弯,双腿分开,他面对面地跨坐在了项明章的身上。

    拿着的资料掉在一边,楚识琛从未想过,一个成年男人能摆出这么难言的姿势。

    一惯笔挺的脊背微微躬着,楚识琛双手撑在项明章的腹间,抵抗向前栽倒。

    项明章气定神闲地靠着沙发,坏心眼地绷了绷腹肌。

    楚识琛察觉掌下变化,抬起手,瞬间没了支撑,他失衡地往前趴,还顾得上询问一句:“我压疼你了?”

    项明章张手把楚识琛接住,抱在怀里,说:“不疼,痒。”

    楚识琛动不能动,起也起不来,撒娇似的把湿发蹭在项明章肩头,问:“你想怎么样?”

    “帮我挠一下。”项明章嗅着楚识琛发丝里自家洗发水的味道,孟浪地顶了他两下。

    “哪,哪里?”楚识琛被顶红了脸,却还要明知故问。

    “你觉得呢。”这十多天恪守规矩,项明章问,“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忍得辛苦?”

    楚识琛不是木头,不会真为了一本标书留下来,此刻姿态不雅,否认只会显得扭捏,他回答:“不是。”

    项明章得寸进尺地说:“那你耍什么少爷脾气。”

    “这也算么,我又不是圣人——”

    项明章抢他的话:“对,你不是,圣人坐怀不乱,可你动辄心神不定,还乱己乱人,弄得我心里痒,身上痒,身下也痒,你说该如何是好?”

    楚识琛脸上的绯红延伸到脖子,又没入衣襟,他强作镇定,反驳道:“你用标书诓我,我都没怪罪你。”

    “请你务必怪罪我,罚我不能动,任凭沈少爷处置可好?” 项明章引楚识琛主动求爱。

    “我……不懂。”

    “你什么不懂?” 项明章饶有兴致地追问。

    楚识琛上一次做得昏昏沉沉,只知承受,尚未了解闺房之术,他只想坐享其成,想项明章要他,但可恶的项明章摆明了在诱他投怀送抱,鉴于那点该死的自尊,总不能巴巴地贴上去求人家……

    楚识琛急了,“我……你,你演示文件还没给我说明白!”

    项明章用手背摸了摸他吹弹可破的薄脸皮,感受完自己亲手上调的体温,才佯作正经地说:“刚才讲到哪了?”

    书房在公寓阴面,温度略低,沙发上备着一条看书时盖的毛毯,项明章展开给热得通透的楚识琛披上。

    楚识琛也不嫌闷,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枕着项明章的肩膀:“演示文件为什么比标书省略。”

    项明章说:“或者应该叫‘脱水’。”

    手臂隐没毛毯中,项明章按着楚识琛的后脊,解释道:“讲标的时长是固定的,甲方不会给你延长一秒钟,所以你要根据自己的语速预算大约讲多少字。”

    楚识琛皱了下眉,直了直后背,说:“然后调整演示文件的字数?”

    “对。”项明章手掌下滑,有意无意地拉开双膝距离调整坐姿,“比如标书一万五千字,讲标时间只够说八千字左右,你的演示文件就要进行取舍。”

    随着项明章两膝外扩的动作,楚识琛身子往下一沉,他倏然屏息,迟滞地“嗯”了一声,提臀收腹又往他胸前贴近几分,双手圈上他脖子以防摔倒。

    项明章嘴角扯了一下,中指扫过尾骨继续往下探至最深处,“文件会包含一些图表,讲解可长可短,你要斟酌一下。”

    “唔……”楚识琛音调降低,仿佛咬着齿冠:“取,取舍的话,选标书框架中最核心的内容是不是?”

    项明章垂下眼睛:“放松。”而后耐心地边做事边解说,“不单是核心,还要是你擅长的、能讲出亮点的部分,评标分数才会高。”

    楚识琛低头抵着项明章的肩,鼻尖冒了一层汗珠,似是喟叹着:“项明章……够了。”

    “不行。”项明章诱哄也好,手段也罢,到这一步都成了温柔,“十多天了,我怕一会儿弄疼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末了,温柔又厚颜的项先生还加了句,“不用客气。”

    楚识琛进退维谷,俊美的脸上染着渴求,内里某处被频频触按,一阵阵怡人的爽快感游走身体每一个角落,直冲大脑,像含了颗薄荷糖,后劲十足,沁人心脾。他认栽了,偏头埋进项明章的颈窝,遵从的不止是对方的指令,是他被勾扯出的本能。

    他揪住项明章的领口,过几分钟又松开,被扯松的浴袍V字领一直开到腰带上。楚识琛手臂顺着胸膛掉下去,发现自己的小伞撑得老大竟然隔着睡裤沾湿了项明章的小腹,他想碰一碰,又忍住了,环上项明章的侧腰。

    “项明章,停!差不多得了……” 楚识琛有点憋不住,男人对 “持久性” 有种根深蒂固的执念,这还只是准备工作,连前戏都不算,他怎么可以未战先缴械?

    项明章直接忽略他的祈使句,为了彰显自己强大的自控能力和业务能力,他说:“你还有要问的么?”

    楚识琛从牙缝逸出一句:“手指这么长,怎么不学学琵琶……”

    “我学过钢琴……湿衣服脱掉吧?”项明章抽出三指,帮他脱下被各种体液濡湿的衣裤,把一双长腿放到沙发上,置于自己身侧,调成蹲着的跨坐姿势,又重新给不着寸缕楚识琛盖好毛毯。他拉开一点浴袍下摆,里面没有内裤,蓄势待发的性器从绵密的毛绒布料里弹出,不偏不倚嵌入楚识琛的臀缝里,前后磋磨。

    楚识琛觉得裸着蹲在项明章面前太羞耻,试图并拢膝盖不想敞开得那么难看,无奈两腿间隔了个项明章,他越挣扎越力不从心,越力不从心越往下坠,落在最要命的位置上……

    此刻的他就跟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的灵团儿一样,既不愿舍弃傲娇本色,又渴求跟新主人亲近,明明心里想要得紧,四肢却不听使唤倔强地维护着面子工程,也许是习惯了高冷,又或者说是习惯了寂寞不懂应对突如其来的宠爱。

    “我们捋一遍评标原则。”项明章看出他的“放不开”,既想继续“折磨”他,又忍不住抬手去顺毛,温暖的手掌插入楚识琛脑后的乌黑发丝里,细细摩挲。

    楚识琛竭力让自己听下去,心志虽坚挺,无奈下身更坚挺,竟蠢蠢欲动,自主迎合项明章的磨蹭,甚至期待/指引他探索更深的地方。半晌,他猛地弓起后背,双脚在沙发上蹬了蹬。

    一切却戛然而止。

    楚识琛抬起脸,不可置信地诘问:“你故意的么?”

    项明章命令道:“自己坐。”

    “你这是在考验我?”

    “嗯。”

    “项明章,你得逞了,我经不住考验。”楚识琛低头索吻。从来都是坦荡荡的一个人,生在乱世光顾着忧国忧民成了,活在当代得自私一些,爱己所爱,做己所喜,才不枉此生。

    楚识琛将一只手绕到身后,摸索到项明章虚插在xue口处的硬物,静脉已曲张至立体,温度已燃烧至骇人,不用看都能感知它的狰狞可怖,此刻正如大型rou食类动物,在贪婪地淌着口涎。楚识琛心里一哂,都忍成这样了,项明章考验的分明是自个儿!他稍微扶正,正对红心,一点点坐下去。

    故地重游,项明章一激动,顶端又涌出一大股清液,湿湿滑滑的助他开道。

    虽然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痛得呲牙咧嘴,但在只出不进的单行道上逆行,还是举步维艰,有好几个瞬间,楚识琛甚至产生出“会不会把项明章坐折”的担忧。带着莫名的压力,他不敢使蛮力坐下去,靠臀部和大腿的力量保持深蹲的姿势。

    “你动一下。” 楚识琛的腿都麻了,还没坐到底。

    “自己动。”

    楚识琛心中自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说脏话的楚识琛轻轻给了他一个足够问候全家十几口人的眼神,便不再说话,兀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