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打架

    暑期的快餐店，熙熙攘攘，学生三五成群结伴点几份薯条，蹭着空调做作业，零星参杂几个上班族。

    推开门，柜台前排着一堆要点单的人，姜浔立马加入排队行列。

    只听刚刚点完单的女生与同伴说，“哇我就说了店员很帅吧。”

    同行的短发女生显然很开心，“对啊对啊，声音也好好听，跑这来抄作业值了。”

    姜浔听到这话，特意把虞知慎拉到队伍里，自己便身倾出队列，一探究竟。

    “和平时没什么特别的嘛。”姜浔嘟囔着，就是穿着快餐店制服，戴着快餐店帽子的崔望袂，笑眼弯弯，漏出苍劲有力的手臂线条，给顾客在屏幕上乱七八糟戳戳点点，进行点单。

    虞知慎向姜浔投以赞许的目光，多了句评论，“是啊，工作这么好，也不跟我们说。”

    “？！崔望袂平时可不不这样啊？他对其他人都是一张冷脸诶！哪有今天这样笑的！”这下换一直默不作声的程汀垣震惊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和这对姐弟不在一个次元，他们看到是同一个崔望袂嘛？

    姜浔睨了一眼程汀垣，“哎他吃独食了，你还帮他说话！”，不知是虞知慎刚刚那句话的作用，还是被程汀垣反驳不懂崔望袂。

    虞知慎噗嗤一笑，纵容着姜浔的一切小脾气，话题一转，“好啦，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仿佛刚刚的分歧就地消失。

    只有程汀垣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卷毛帅哥怪怪的，竟让她想起狐狸懒惰狡黠的微笑，笑里藏刀那种。

    可虞知慎明明很体贴，程汀垣不禁摆弄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把这奇奇怪怪又过分的想法赶走，把注意力拉回。

    终于排到他们了。

    “小浔！”姜浔头顶传来酥酥麻麻的声音，仔细一听，略有不同。

    与之前点单时机械化的礼貌用语形成对比。

    而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却始终没抬头看向眼前的帅气店员。

    反而亲昵地揽着旁边一个学院风帅哥。

    活力十足的女生，身边又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男生的领带恰到好处的垂落在胸前，洁白的衬衫，搭上灿烂的笑脸，让餐厅里一直默默观察帅哥店员的女生都默契地为今天出行决定点赞，一天看到两个帅哥，赏心悦目。

    崔望袂将姜浔的反应看在眼里，在帽檐遮挡下的眼睛，不禁黯淡，嘴角抿成一线。

    程汀垣左瞧瞧右看看，可不想插在这怪异三人中当炮灰，“我去占位置！”，说完就跑去角落找座位了。

    “点个全家桶吧，再拿个这个儿童套餐。”虞知慎可没时间观察对手的心思，他的注意力都在姜浔身上，看着姜浔纠结地流连于菜单，顺着她的目光就能看到这个新餐品。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我好喜欢这个玩具。”姜浔很惊喜，指着新品旁边的可达鸭玩具说道。

    这个儿童套餐里面随餐搭配的玩具，上市短短几天就卖爆了，崔望袂一直守着可达鸭玩具的补货，到今天店里才进了一批，想着晚上送给姜浔，没想到姜浔带着他们两个拖油瓶来了。

    崔望袂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紧，眼眶渐润，想说【这个我早给你留了，小浔别重复买了。】，又说不出口。

    不敢望向姜浔，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忍不不住了。

    “好的，一份全家桶，一份儿童套餐，共100元。”熟练地结账，声音不如之前温柔，反而带着丝丝颤音，双手将小票捧出，虔诚地等着少女攫取。

    “哼。”飞速拿起就走，姜浔扯着崔望袂离开了柜台。

    快餐店是一个大型连锁品牌，姜浔从小就很向往来这里吃，小时侯家里不是很富裕，只有过生日，姜浔才能求着mama带她来这吃生日大餐。等到稍微大了一点，家中条件变好了，就成了崔望袂来领着吃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mama何时掉队的。

    无论怎样，来吃次数还是屈指可数的少。

    “我去拿！”听到取餐台播报到自己的取餐号，姜浔兴奋不已，拿着小票就跑了过去。

    柜台处若隐若无的视线，飘向姜浔。

    不予理会。

    姜浔端着满满当当的快餐盘走了。

    “啪—哗啦啦—”一声碰撞声，饮料洒落在地，薯条、鸡腿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姜浔可心疼了，全然不顾是一个气汹汹地男人突然起身撞到她的，着急地蹲在地上无从下手。

    “诶，你看没看路啊？我的衣服都是你的可乐。”明显心情不好的男人，肆意宣泄着戾气，横眼看向稚嫩的姜浔。

    “啊，叔叔，你有没有搞错哦？你该向我道歉，赔我钱。”姜浔实在是气死了，她从没遇过这么没素质的人，随着男人的话带动了情绪。

    似乎是没想到眼前女生竟然不怯生，反而大声指责自己，旁边的人都寻着声音看过来，“你是不是智障啊，你先撞我的！”，恼羞成怒，重复着自己单薄的论点。

    男人恶心粗糙的手，向姜浔伸去，还没推到姜浔，就在空中被脸边突入到来的拳头打断，打偏在地。

    “道歉。”飞扬跋扈的男人被结实的一拳，打懵在地，抬头便是刚刚和声和气收银店员怒不可遏的脸。

    看着是店员，他更兴奋了，有了把柄了，大肆宣扬自己的弱势，“来人啊，大店店员殴打顾客。”

    “打的就是你！”看着自己薯条又被恶臭男人碾压在身下，姜浔鼓足勇气，狠踢向了躺在地上发疯的丑男。

    “智障女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地上丑陋的蛆虫，却还在嘴硬挑衅，赌自己无赖，眼前两个青少年会害怕。

    听到此话，崔望袂的眼眸却更冷了，明明不该被激怒，拳头却忍不住接二连三地砸向眼前猖狂的男人。

    一下，两下，男人都来不及说出下一句话，被接踵而至的拳头堵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