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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现实混沌流转他的歌(有r,伪人妻,指jian)

    他在外面一直等着你,挽着他丈夫的手臂,小帽上别着几朵花,他低垂着眼,手上是丝绸手套,看起来就像在守孝,你心想。

    你和他丈夫攀谈着,你的妻子在另一桌被邀请去打麻将,他似乎略微注意着你但不敢显现出来,那双绿眼不露破绽地对待其他人,眼角上挑着就像你曾经见过的那样游刃有余,却偏偏余光惊慌落于你身上,你在交谈里几乎是不快的,只有看到他的时候,你才没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样对那些人言听计从,他的身影好似这一片霓虹中唯一挺拔的影子,灯光显得那样昏暗衬着他耳垂上水晶的吊坠,让他像无垠深空里唯一的星子。

    你被他人刁难时他担心瞥向你,你在他的视线下揽过你的妻子缠绵般深吻,你的妻子困惑不解但没有推开你,他几乎是僵住,在窗外烟花震耳欲聋的声音里看见你纠缠他人的唇舌,却一直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多少年前那条毒蛇一样。

    他感到自己脸上不正常地发热几乎让他晕头转向,他脑内滞涩地思考这个行为的正当性身体却已经快一步想象那个被吻的人是他会怎样,你接吻时惯用的伎俩和曾经你吸着他舌尖直至他缺氧的幻觉困扰着他,让他身体兴奋又背德般颤抖,连他的丈夫——他的搭档都察觉到异样搂住他腰肢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被吓了一下眼睛飞快慌乱地眨着微喘着看向你又望回自己的搭档,他狼狈地向你证明他还是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心绪。

    他感受着那股视线顺着他露背的礼服向下,几乎感到像在秘密偷情那样的刺激感顺着脊骨盘绕,他又马上收敛情绪笑着轻声回答我没事,他搭档还玩笑般摸了摸他臀部,他应激般躲开冷下声音说别过线,手指还颤抖着想着你的挑逗,耳尖几乎要烧起来。

    宴席稍微散去一点,桌上的菜一点没动只喝了点酒,你看见徽章黄底的先一步离开后才征求跪着开门的侍人打开门到另一个包厢去,去之前望了一眼他,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来见你,几乎是急切的,又暗含罪恶,他无法骗过自己。

    你披着风衣坐着等他,纸隔的包间不断传出人们的声音,甚至有你妻子和他“丈夫”的声音,他想起那个吻和你说的政治联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摸着他柔顺的再次蓄起的长发说,我爱你。

    他愣了一下,微低下头眼神躲闪地说,我也爱你。你手指摩挲过他空无一物的指根,意识到他终究没有去领那枚戒指。

    你看了一眼他难藏心绪的眉眼,带着一丝委屈,你的手像描摹什么一样从他的下颚一直滑到他腹部,他裸在外面的一部分大腿外侧,他隔着纱感受到你手心guntang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躲闪,被你用力地掐住大腿根,指节几乎在他私处用力地顶过。

    等等……还有人在旁边……!他轻叫着仰起头,喘息融在月色里。

    我最近很累,你轻声说,你见过那些学生刺杀的样子吗?他们面色通红喘得就像一头公牛,毫无作用只有一身的血液,他们大喊着,骂你快点去死,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是站在一个怎样的地方看这场战争了。

    你稍微掀开纱重重往里面摸过,他感到那粗暴满是情欲的动作像某种欲望的侵略,他胸前的纱被你掀起舔上微肿的rutou,他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断断续续地回答你还好吗……

    还好。你贴着他耳垂说,正好挡住人们对于你们忽然离场的议论纷纷。他们有一万种理由来审判我们,你也知道,其实但凡我们换个性别他们就不会怎样,他们总说你是个奇怪的男人,没有阳刚之气,上不来台面,他们觉得我是个封建主,私自圈养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男妓,但实际上他们甚至连我的真实性别都不知道。

    你又是重重一顶,他敏感的部位被刺激得流水,忍不住软着舌哽咽呻吟,旗袍下的皮肤裸露在夜色里颤抖不止,他不易察觉地颤抖,你只是继续,捧着他的脸和他深吻,他顺从地发出呜咽声抬头,你自顾自地说,你在那段时间找不到我,因为我换了身份,我也找不到你……你揽住他的腰往旁边的音响走,他的脚有些踉跄地随着你的步伐靠到墙上,睁开一只朦胧的眼望你。

    你堕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我没有陪着你度过那段日子,即使是刚刚,刚刚我束手看着你被调戏侮辱,看着你堕落,我说我爱你,你还会信吗?你抵着他的颈窝,执起他的手腕放到唇边,你们的呼吸颤抖发热,你一直望着他几乎是恳求又不给人拒绝权利地,不轻不重地啃咬着他的腕骨,他甚至看见你的一根手指掀开手套的一角伸进他湿软温热的手心,你总是这样,他心想。

    在你失踪之后我每一天都能梦见你,有时候是你吃糖葫芦的样子,有时候是你打麻将的样子,他们用了多少方式给我送那些人,男的,女的,有你那样金发绿眼的,他们最后只是溅了我一身的血,就像你现在溅了我一手水一样……你别过他耳边的碎发到耳后,没有听见他任何的答案。

    性和死亡几乎是并行的,你心想,想起第一次与他重逢时,他偶然撞见你在门旁抽烟,没有掩饰自己的性别坦荡地站着,他几乎是下意识慌张地移开眼,门里走出和他一样有金发绿眼的情人,他抿着嘴没说话,你随意地穿好衣服带着玩味问他什么感受,他堪称乖顺地等你穿好衣服,身边穿过形形色色的讨好的人们。

    他一直这样抱着自己的衣服站着,突兀得可怜,他望回来只看见你在烟雾里晦暗不清的神情,窗子的兰花爬了满栏杆,夏日yin雨霏霏,他之前因为在外面没带伞而淋雨,湿透的发梢滴着水,好半天才回答你半认真半玩笑的问题。有点嫉妒,他轻声说,还有点开心。他无法骗过自己。

    你忽然看见他泛着水波般的绿色眼睛,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带着一丝希冀和悲伤望向你,几乎是在心疼,他还是笑着,却显得有些勉强,让你想起每次他离别时的模样。

    你缄默下来擦过他丹红的眼角,从他腿间抽出,他喘了几口气抽搐了几下,感受到你手的温度,他凭着感觉朦胧着视野把手覆上了你的手,闭上眼温顺又疲惫地靠着你手心,让你想起被抛弃的小狗,又像难过得无法落泪的爱人。

    你闻到他发间橘子味的清香,一时有些恍惚,你想起曾经他不似这般的动容,当你搂上他腰时,你不动声色地检查着他有没有带枪,你在发现他毫无防备就似被雨水打落的花瓣时,感到难言的愧疚,像被你染脏的白布。

    你轻柔地拂过他,拂过他的柔软和不曾开口的伤疤,你感到他来绝非意外,却莫名觉得他绝不会伤害你,就像多少年前你们亲密无间,耳鬓厮磨,诉说晦涩无意义的情话。

    你竟一时不再明白你对他的感情,他似忽然闯入的鸟,又如你在最难过时唯一的寄托,你不知你是喜欢还是占有,还是互相怜悯的相依为命。

    一种无所适从的晦涩蔓延开来,从他挺立的rutou和泛红如云霞的脸,从他偶然投来的目光,他难以言说的依恋和包容,你一时感到他陌生又似新生,就如他在你面前第一次穿西装,他不自然又得体挑不出差错,只有你感到那几十年的忧愁被折进褶皱里,被藏在鞋底里,他温和淡漠的声音,像自从浩劫后变席卷整座城市的悲伤,疾病一般只是在临死前饮鸩止渴。

    你看着他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眼,像摇曳的花生长在初春,未开完便在一夜雨中落尽,他似内部融化的绣花灯罩,带着蔓延的风情和唇语,安静地注视着你。

    为我唱首戏曲吧。你吻着他侧脸轻轻不带情绪地说,他闻言看向你,长睫铺着碎光犹如蝴蝶在灯罩里轻轻舞动,溪流流过他碧绿的眼睛不曾停留,艳红盖不住影子也破碎在无望的舞台。

    你看着他,想象他接下来的歌声,你想象他会唱一首他最熟悉的,曾刻入骨髓难以磨灭的,淡泊而永恒的,而他什么也没说,没问原因,没覆上你的手,只是轻轻地唱起一首,你从未听过的曲子。

    “家山呀”

    他唱得轻柔,犹如絮说的家常,犹如路旁碧色的篱笆,你听见他那样轻地将那个家字一笔带过,却让你再次想起那已被毁了大半的府邸,他没有家人,也没有真正容纳他的家,但那一刻你忽然发觉,那夺取他半生幸福蹉跎他数十年的府邸,竟是他记忆里最想家的地方。

    他望着远处,神色淡然又怀念,你想起他的唯一一次的落泪,他不肯提及又在眉眼中流露的,你难以想象的情感,在他与你分离的十年里,在他无数的伤疤里,他继续唱道,“北望泪呀……”

    你在记忆里游走,看见栈栏便想到他惊讶望你的眼神,看见走廊便想到他赤脚走在上面就似一个孩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招呼你来看花,看见阳台便想到他抽烟时喷吐的雾气缠绕着他多坎的命运,而他招手挥去阴霾。

    你望进他看不到尽头的绿意,竟然想落泪,竟然感到脱离了一切,他不过是个少年,你也刚到十八,你们便初见在漫天的阴云里,所有人收拾着东西感到倒霉,只有你捡到了你的梨花,他忽然笑了起来,唱道,“泪沾襟。[8]”

    你该怎样形容那样的笑?像是曾经见过又失去的,像墙角一闪而过的光芒,真诚而疲惫,无从飞来的鸟出现在他瞳孔深处,堆积在他丹红眼角。

    太多次的追忆,太多次的笑容,但当你看到他纯粹叫人感动的笑时,依旧感到有什么流过胸膛,又太快流走,留不住又太轻薄。

    你看着他艳色的唇,忽然感到他命薄而不善交心,你却不巧地在往日里将他放在最独特的位置,期望他的爱,也期望他的死和忠诚,但在那一瞬,你感到不舍又难堪,情意溢出而倾泻在对方身上,你想勾住他的手指,却终究没有,他看着你,没有一丝偏转。

    在这样情意正浓时,他闭上眼和往时一样,你却只是吻了他的鬓发。

    ?灵感来源:《色戒》。

    ?[8]《天涯歌女》

    家山呀

    北望泪呀

    泪沾襟

    小meimei想郎直到今

    郎呀

    患难之交

    恩爱深爱呀

    爱呀

    郎呀

    患难之交

    恩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