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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X通房丫鬟

    木门一边打开一边关闭,横梁低矮,踮起脚尖就会碰到头,里面小院绕着灰蒙蒙的雾荒凉压抑。

    元苘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迈步,步伐被身上曲裾袍束缚,她走进院内,迈不开的步子细碎端庄。

    知心独自一人站在中央,侧身看着前方敞开的屋子。

    元苘轻问:“怎么站在这儿?”

    知心转头看向她,飞溅的血液染红半边脸。

    元苘心里咯噔一下,缓步走到她身旁,屋里房梁上整齐吊着八具尸体,最中间那具尸体血rou模糊,只能从衣着辨认那是拂冬。

    知心的声音冷清又平淡:“王夫人不会管。”

    是啊,选一个jian细太蠢笨、太聪明都不行。

    元苘侧身走了半步,将视线从冰冷的尸体上移动到紧闭的窗上,知心如何杀了一次杀了八个人?又会不会将最后的矛头对准她?

    传闻蔺公子人见人爱,知心却看不到元苘眼中爱意,她常常将一种倨傲藏在深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剩我们了,你说谁会赢?”

    “蔺公子选谁谁便赢。”

    元苘回答得毫无破绽。

    知心看向屋内尸体勾起嘴角:“我讨厌你的高傲,明明一样卑贱,为什么你像旁观者?蔺公子若真不选你呢?”

    元苘不明白她的意思,若她高傲哪怕断头都不会跪蔺百让,她已经把自己当工具了。

    “选也好,不选也罢。”

    “呵呵,不知道蔺公子听到你这番话会有何想法。”

    “有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元苘喜欢这句,后面那句她到死都没懂。

    “霜儿的父亲把她卖进蔺府,也许她死前还期待被接回家。”

    知心突然说起霜儿,然后又说起她自己:“我有个meimei,还在襁褓中时大家就夸她容貌似牡丹艳丽,送进宫当秀女一定能出人头地。”

    “那年村里闹饥荒,人饿,她去了邻居家再也没回来,邻居家的女娃也跑到我家,我也饿。村里寸草不生,人却相互帮助活下来了。”

    两人一同望着屋子,不久王夫人将屋中尸体处理掉,两人的对话也传到蔺百让耳里,他提笔将两句诗写在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力透纸背。

    如果他把小苘传来询问,她多半会乖巧跪下说从别人那听到的诗,可远离他的视线时她不乖巧,好似对他一点依恋都没有,去留任凭他抉择。

    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好。

    夜月照竹林,蔺府灯火通明,灯下飞蛾飞舞。

    知心跪在碧陇堂内,前方立刺绣曲屏,四扇组成一幅水墨山水图,隐约瞟见一个红色身影。

    鸦雀无声,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她头贴着地面印出一个红印,鬓角逐渐溢出细汗。

    “陈府去年七月发生了一桩杀人案,死者陈东,凶手是他的妻。”

    知心是个聪明人,已然明了他的意思,面无悔色对着屏风磕了一个响头。

    “我私自在房内做了砒霜意图将她们杀死,但是她们没死透,所以我又将她们吊在房梁。”

    以慰霜儿的亡魂。

    后半句她咽进肚里,她与霜儿相识短暂不该那么亲密,或许是不想再做那个噩梦,总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元苘被下人带进屋时正听到知心冷静交代犯罪过程。

    她从前是陈府婢女,做砒霜的方法是她同那位夫人学的,郎君移情别恋、背信弃义的俗套故事。

    她会制作不会提纯,砒霜杂质太多只让八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她便找来麻绳缠绕她们脖颈,对待拂冬就像拂冬对待霜儿。

    蔺百让喝了口茶水,佛冬不过是大司马风流一夜的产物,大司马妻妾成群,未必记得还有这两人。

    他隔着屏风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元苘,收回视线垂眸:“你倒是有本事。”

    知心咽了下口水默不作声。

    元苘余光映着下人的靴子,心脏扑通扑通跳,急躁不安。

    “只剩你们了,本公子一项公平,今日谁能取悦本公子谁就是赢家。”

    蔺百让又不从屏风后面出来又不能人道,如何取悦?

    元苘疑惑时,站在身侧的下人上前站在两人面前。

    男人面上不显情绪,一身粗布麻衣,四方脸长相普通,头和肩膀几乎连在一起,身材五五分显得有些矮。

    知心侧头瞄到地上收拢的玉手,提起嘴角笑容落寞,通房丫鬟就是这样的存在,主子想玩什么、想看什么她们照做便是。

    她站起身,一改往日冷清将手放在男人胸口,亲吻他的唇,解开他的腰带。

    脱衣声清晰入耳,元苘跪在地上不敢看,双手握拳贴着地面。

    这个男人和男主有什么不同?都是两条腿一个物件,她能为了任务和男主做,为什么不能为了任务和其他人做?

    转眼男人就躺在冰冷的地面,知心衣不蔽体跪在他胯下,吞吐他腿间漆黑的物件。

    没一会儿yin乱的水声停下来,看着那东西知心有些泛恶心,不等反应男人突然将她按在地上,像失魂的猛兽贯穿她的身体。

    下身撕裂血流滴在地面,她脸上血色尽褪,汗水沾湿发丝黏在脸上,咬牙从口中挤出虚假诱人的呻吟。

    她转头看向未关的门,地面竹影摇曳,双手被发狂的男人抓住,眼角挤出生理泪水,泪水越来越多,呻吟越来越妩媚。

    元苘好似能听出她的痛苦,麻木的身体出现虚焊现象,抬头地面一滴滴血迹刺目,脑袋里吱嘎响,杂乱无章的线乱作一团,她伸出手触碰男人guntang的后背。

    男人沉醉下身蚀骨愉悦,没注意到背后轻巧的触碰。

    知心斜眼看见她的衣角,紧闭的睫毛轻轻颤抖,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男人控制,翻身像玩偶一样挂在男人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和元苘对视,嘴角轻轻勾起。

    她的美清丽脱俗,无法用言语形容,笑意也难以表达,不是胜利,在悲喜之间,仿佛一双温柔的手将元苘从自甘堕落的深潭中解救出来。

    元苘双眼酸涩,吐了口气视线坚定,笑着将双手紧贴男人后背,没见到三王爷前蔺百让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

    “啪!”

    黑色长鞭瞬间击穿屏风缠住她的手腕。

    仆人转身动作停滞,被要人命的长鞭吓痿了,抽出血淋淋的分身甩开身上的人,卑下地跪在地面。

    知心像被随手丢弃的脏帕子摔在地面滚了两圈,嘴角溢出鲜血,强撑身体抬起头,屏风只有一道细不可见的撕裂痕迹,里面神秘的红影不露真容,她起身跪下,头重重磕在地面,毕恭毕敬。

    那双手停在半空,好似顺着鞭子来到蔺百让心间,撕下包裹心脏的坚硬鳞片。

    他不满她那么听话,攥了攥手中长鞭,眉间聚起阴戾死盯着跪在地面的人。

    “滚!”

    元苘临走前瞄了知心一眼,知心暗自对她摇摇头,她抿了下唇转身离开。

    知心下身仿佛被锤子捣烂,每动一下都要缓口气,好不容易站起身屋中只剩她一人。

    “你留下。”

    如冥想配乐的平静声音传到屋外,元苘停下脚步,斑驳竹影妆点她身上暗色曲裾袍,她脚步不停,在雕砖卵石上踏出一个个脚印。

    弯月照亮空荡荡的院子,院中站着一具空壳。

    许久,空壳动身来到蔺府埋葬尸骨的地方,她希望知心不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

    婢女埋葬知心的时候她的嘴还在动,不断喷涌的血泉中拱出一个字。

    欢。

    知心是那些人起的奴隶名字,她不懂元苘念得诗什么意思,只是从里面挑出一个最快乐的字。

    一锹土盖住双眼,她仰望寒空逐渐失去呼吸。

    此生此夜绵绵长,我焚心香拜九霄,望有金仙听我愿,来生只求一字欢。

    蔺百让悄无声息出现在元苘身后,危险气息像蟒蛇将她紧紧困住。

    “我一向公平,她死了,胜者还是你”,他盯着地上影子,脚步上前,贴在一起的影子像已经把她拥入怀中:“想活命就要听话。”

    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像某种脆弱需要呵护的东西,隐藏在红衣下的大掌偷偷抬起,还未做出抉择腰突然被人抱住,缠住他的手臂万般依恋,抚平方才的怒气。

    元苘脸埋进他结实的胸口,讨好地蹭了蹭,贪婪呼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公子,小苘听话。”

    蔺百让看不到她比月光清明的双眼,此时的听话他又如此受用,大掌不再忍耐,单手按住她薄背像要嵌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