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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日/NC17]末日躺在牙床上

    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永无休止的绝望战争、战壕废墟二度坍塌、世界末日、洪水猛兽,不会有诺亚不会有方舟,更糟糕的事情应当比比皆是,应当如此才对。但现在仅限一个人的末日降临在狛枝身上,最大最不可逆转的不幸,安在原超高校级的幸运身上,讽刺得这样贴切。他在拧了几圈把手确认无法打开面前的门以后,就放弃了与自己既定发生的悲惨遭遇继续角力。

    封闭的资料室里连椅子都没有,要么站着,要么就只能席地而坐。狛枝不想浪费体力,所以选择靠着离门最远的墙边坐下,边上是大堆杂乱的杂物和资料盒。所有的架子上都满满当当,放不下的物件就只能堆在地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地上还是可以理出供人坐下的空处,因此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救援就好了,被不小心关起来什么的,对于狛枝来说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不幸。

    然而真正由内至外散发出不幸气息,让狛枝感到不愉快的那个原因——简直就是坏事的聚合体、让人最不想共处一室的唯一答案……毫无疑问,正是在对着打不开的门绞尽脑汁,并越发有趋于暴力开门倾向的,原预备学科的日向君。

    日向君站在门前,从狛枝的角度看不到表情,但他并非不能想象,日向君现在一定是相当焦头烂额,或者说是气恼得想要大喊大叫却依然按捺着不要发作的表情。会被和他一起关在资料室里出不去,简直要比再次开始新世界程序中的自相残杀还要绝望,就算日向君心里正在这么想,狛枝也不会感到惊讶。

    不如说,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就对不起弥漫在他们二人当中的糟糕气氛了。这就是所谓的尴尬吗?还是说,是另类的世界末日,雷霆和洪水都只惩罚他们两个人,因为他们身在未来机关却毫无未来可言。

    离开新世界程序以后,他们就变成了这样。但这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坏,起码狛枝不是这么觉得。他只是对现实和日向君都有着某种不满,自相残杀的记忆和南国小岛一切顺利的修学旅行被混为一谈,在脱离意识深处的理想国度之后就彻底成为了笑话。进行更生的所有人都能够满载希望而归,真是这样吗?

    明明就没有必要。经历许多以后重新睁开眼睛,接受高高在上的审视,连恢复正常生活也需要进行实习,日向君也应该明白的才对,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再来一次。至少不应该是以重启修学旅行、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种形式来让他清醒。

    就算是虚假的修学旅行和毕业,发生过的事情也还是留存在了他们的记忆当中,不是吗?绝望过的事实不会抹消,接受更生的选择也不会改变,和日向之间的关系变得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日向君一定也是这么觉得。

    日向君,稍微休息一下如何?不管怎么努力那扇门也大概不会被打开的。狛枝终于开口对日向说话。

    等待救援是更明智的选择哦,日向君不至于想不到吧?

    他说着,放松脊背靠在墙上。日向在他话音落下后也不再拧动门把,而是沉着脸转过身来,表情看上去相当不痛快。果然是在不高兴吗?这也是当然的,和他单独二人被困在这种地方,再怎么心胸宽阔也会觉得郁闷吧。

    他们还能够正常交谈,或许得归功于日向君的滥好人和他的厚脸皮。他和日向君不一样,虽然能不要待在一起是最好的,可以避开也会尽量避开,但他也不会排斥和日向君的共处。毕竟没有理由让同事的关系也变得奇怪起来。

    然而狛枝依然会把眼下的情况称作不幸,不论是和日向君单独相处,还是被关在密室里出不去,不幸和不幸的双重叠加,说是绝望也不会过分,还要继续这样待下去多长时间呢?日向君没有耐性,他也不想一直沉浸在这种糟糕的氛围里。

    真亏你一脸没事的表情,狛枝,待会儿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吗?日向走过来,用脚拨开地上散乱的资料堆,坐下后对他说道。

    日向君还真是工作狂啊……会议再怎么重要,出不去的话也没有意义,难道不是吗?狛枝回答。

    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着急吗?日向的目光投过来。

    和刚刚的问题是一样的道理呢,着急也是没有意义的。狛枝说着,看到日向的眉头皱起来。然后就仿佛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一样,日向沉默了,不再说话。

    狛枝看得出来,日向君依然感到焦急和烦躁。或许是会议绝对不允许缺席;也或许是和他待在一起太过煎熬……不管是哪个原因都糟糕透顶,日向君碰到不幸的时候,也不会比他走运多少。

    他们之间坐着的地方隔了一段距离,是极力伸长手臂也够不到的长度。空气塞满压抑与忧虑,洪水会淹满整个房间,他们还是可以相安无事,但谁也救不出末日中心的他们。

    真糟糕,糟糕得不会再糟糕。狛枝抱起双膝,下颌顶在膝盖上,眼睛飘到日向身上。

    他因此想起许多事情,毒药、长枪、火焰,杂糅在一处变为废纸篓里不被容赦的垃圾。替代这一切的是冲上钱德拉海岸的牡蛎和海草,还有塌陷在浪花中的沙堡、揉皱后掉进海水的纸券,以及闪闪发亮的戒指。

    把本该死去的所有人都硬生生地救离程序的日向君,就像遵循常理结婚生子的、他的父母一样不讲道理,谁也没有同意过要来到这种糟糕的现实里,更没有接受过有违本意的重获新生。

    他想起来,一颗掉下来的椰子把他砸了个正着,他被砸得扑倒在沙滩上还在眼冒金星时,听见日向君扑哧一声笑出来。

    伸过来把他拽起的手心很是温热,指缝里沾满湿漉漉的沙粒。现在不会再有如此虚假的温度和幸运,他想了很久,觉得明明就不应该再抱以期待。

    那个会议有多重要?

    狛枝听见自己突然对日向发问。

    什么?日向诧异地和他对上视线,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那个会议……不是用来评定现在的你究竟有没有成功进行更生,并且是否适合继续在未来机关工作的吗?

    我知道会议的内容,但它到底有多重要,日向君还没有回答我。工作狂的日向君姑且不说,肯定早就已经得到认可了吧?可是在我看来,会不会被认可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哈?你在说什么?不被认可的话,可能会被要求再次进行更生,也可能会被当做绝望残党处决吧?这当然很重要啊!日向把眉头皱得很紧很紧,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跳起来继续捍卫自己的观点。

    日向君这么说是不对的,狛枝却反驳。

    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那个会议其实并不重要哦?实际上即使不能通过评定,也未必会是日向君以为的那种结果,可是这样听上去,反而像是那个会议对日向君来说很重要似的。日向君,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什、什么啊……是苗木他们让我看着你,所以我看重你的事不是当然的吗?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狛枝?

    日向说着,别开了头。

    世界末日一定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天地在绝望情绪里倾塌,海水倒灌,磁场混乱,瘟疫是爆炸,是不应存在的修学旅行的末班航机。末日之中,没有未来,不会再有未来。狛枝沉默着,却有一种想法促使他站起身,让他走向日向。

    真是糟糕透了,日向君,和你一起被困在这里。他打破沉默,如此说道。

    糟糕透了。

    他伸手抓住日向的手腕,像那一次日向朝他伸出手,把跌倒的他拽起来。温热又潮湿的触感和体温,让人浑身不适,忍耐不了。谁也忍耐不了。

    日向君就干脆承认,其实你忘不了修学旅行发生的事情,不好吗?

    狛枝说。

    末日是上一个瞬间和这一个瞬间,他们的手碰在一起,肌肤染上彼此的温度,触动着而鼓胀开,接连不断爆发死亡性的疾病。他凑上前,把日向推搡到墙壁和资料架之间,呼出的语气轻轻落在日向的脖颈边。

    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哦,日向君。

    虚假的十五岁在虚假的世界里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世界末日。在含混不清、被蛀虫伤害的牙床上,他被命运咀弄着获得新生,却还是没有见到希望。

    未来机关的大家只有口口相传,没有亲眼目睹,他一度觉得日向君也许并非真心许诺,即使他们在他单方面的一无所知中拉起双手、成为朋友;甚至是亲吻拥抱,然后眼神迷离地坠入爱河,也还是谁也无法得救。

    你在说什么,狛枝?日向这时莫名很是惊慌地叫着。我不是……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脸上赤红,那反应让人感到迷茫。

    日向君为什么要脸红?狛枝疑惑。

    哈?我才没有——但是你……你刚才那么说,是谁都会……

    根本就是在前言不搭后语呢,日向君,可以把话说清楚吗?

    我才要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没有忘记那些事情,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而已,你看上去也需要冷静,毕竟你现在和程序里不一样,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像在程序里那样……

    哈?

    狛枝和日向对上视线。

    日向君,难道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那不然呢?日向很是恼怒地回答。做过那些事情,就算我想忘记也不可能忘记……话说回来,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狛枝,你不要不当——

    狛枝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日向君接下去是要继续坦白也好,说教也罢,他都不想再听。

    那种事怎样都好,赶不上的会议就是再重要也没有意义,这个道理已经说明过了。日向君,这一点也不重要,快点明白吧。

    他像是听见海浪的潮鸣,沙地受到拍打,城堡轰然倒塌,但谁也不会因此觉得悲伤。他们一起笑了出声,笑得捧腹,赤着的双脚踩进海水,沾湿的鞋袜被远远丢去空地。

    相连的手心吃掉了海和汗的湿润,嘴唇和舌尖一起尝到咸味,流淌有椰子汁的甘甜。他们对视的时候,胸膛贴在一起,然后拥抱,然后接吻,然后坠入爱河。

    可是在他眼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糟糕透顶,差劲得不得了。

    日向君,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不管是在程序里还是在现实里,你优点的地方和令人受不了的地方都让我觉得困扰,不管怎样选择,最后总会变成糟糕的结果……你回应不了我的期待,我也不会期待你,真是糟糕得不行。

    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一天没有、一小时没有、一分钟没有,连一秒钟也没有。

    就是因为这样,世界末日才会来临吧。

    狛枝如此想着,伸手扣住日向的后脑勺,纠葛中,吻落上去。现实和程序似乎没有分别,他最喜欢也最讨厌的日向君,不论如何都会和他在一起。

    他也想过他们不会在一起,想过结果是分道扬镳和彼此憎恶,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是绝望。事态本不该如此顺从,离开程序世界以后,他无法再用以前的理由活下去;而日向君不给他一个理由的话,他就没有办法继续忍受必须和日向君在一起的、早已深陷绝望的现实。

    日向君不会完全理解,却还是会强硬地给他一个不知是否合适的理由。

    你优点的地方,和你让人受不了的地方,都是一样差劲。

    狛枝的义肢探下去,隔着布料抚摸日向的弱处,和程序不同,现实里他们一次也没有做过,连接吻都不曾有过。究其原因,完全是因为初醒过来的狛枝记忆混乱,而日向的态度又变得忽冷忽热。

    日向君对他说,狛枝,你需要冷静。所以单方面切断在南国小岛上缔结的所有联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使天崩地裂也还是可以一如既往。日向君,你就是这种地方让人觉得无法忍受,自以为是又不上不下的温柔,明明就是你厌烦我了,却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要是觉得讨厌,那就摆出更明确、更无情的态度,不会让人心生期待,也不会让人觉得心脏难受。日向君,你本就会有更好的办法,你应该使用你的手段。

    狛、狛枝,等一下……

    日向低垂着脸庞,双手挣扎,说不清究竟是不是在抗拒。狛枝微微顿住,像义肢的关节不幸卡住,也像分量不轻的手腕要从他身体的缺口脱落下来。但他一点也不想听见,日向君的嘴巴里会吐出来的任何借口,一句也不想听见。

    他因此凑过去,把吻奉上,在这段搞砸了的关系里依然能够亲吻日向君。他知道日向君不会拒绝。程序里,他们接过很多次吻,枕边,书架旁,椰子树下,海浪之中,很多很多次。在前所未有的十五岁的夏天里,他和日向君汗流浃背地脱掉上衣,躺在床单上双腿交缠,他把他的器官探入日向君体内,任由日向君湿润的指尖抓破他的后背,南国湿热的浅海在他们的身体里涨潮,爱河当中,徜徉的漏网之鱼眼眸纯真,鳞片细腻,从末日里也能逃出生天。

    你忘记不了对吧,日向君,狛枝的嘴唇游到日向的耳畔,轻轻说道。

    日向拼命吞咽唾沫,狛枝的义手已经灵巧地解开了日向的腰带,让日向的皮肤裸露在布料之外。他还在低声说话,你就是忘记不了。

    他会在翻滚得皱巴巴的床铺上抓握住日向君的胯部,把性器顶入,足够的润滑让器官毫无阻碍地进到深处,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日向君,只有你可以回答。日向君会顺从地把他吃下去,并尖声叫着流下眼泪,跨坐的姿势摇摇欲坠,但日向君还是会抓紧他的肩膀,让相连的地方显得亲密无间。他这个时候会把一切都交付在日向君的体内,一切、一切、一切,包括睁开双眼许久后的现在,相同的事情还会再发生。

    狛枝听见日向忍耐着,发出细小的呜咽。他的手没有停止,抚摸着日向已经胀起的性器,和十五岁时不一样,可是又有一样的地方。日向君在现实里果然也一样敏感……哈,你有自己去碰过吗?狛枝说着,脑袋埋下去,用牙齿咬开日向胸口的一粒扣子。唾液沾湿布料,晕染开一小块水渍,他用嘴唇软软地吻上去,舌尖滑动,亲吻衬衫打开一道缺口后所露出的那一小寸皮肤。

    需要的时候,肯定是会……但是现在不、啊,不要碰……狛枝……!

    日向口齿不清地说着,腰一阵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要滑坐下去。狛枝扶住他,却没有抬起头,而是顺势跪下,把脸凑到他的腿间。

    日向君还记得吧?有一次……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哦。狛枝的吐息落在日向的器官顶端,唇舌并用地含住,细致地舔弄起来。

    呜!所以说不、不要……啊……

    日向双眼湿润,却抵挡不住,喘息不断从他嘴边冒出。他的手指禁不住抓住狛枝的头发,却又怕不经意用上力气。

    啊哈,日向君……如果真的想拒绝,应该可以更果断吧?

    狛枝抬起脸,望向日向挂着泪水的眼睛。他站起身,故意不把koujiao做到最后,反而伸手去拽日向已经松脱的领带下摆,日向眼中情绪迷蒙而恼火,却又一次被堵住嘴唇。狛枝的嘴巴里有他的味道,让他想逃离,可是他做不到。

    他拒绝不了狛枝。

    你明就知道,我对你的事情……

    日向在喘气的间隙如此说道,却说不完整。他咬住下唇,脸色赤红,像在竭力忍耐,又像在控制自己不要一时失言。

    但是,擅自认为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正确选择的日向君,才是更过分的那一方吧?狛枝说。他把额头抵在日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

    不说出来的话,我不会知道的哦?

    日向轻轻吸气。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狛枝?真好笑,你也没有把你的想法告诉过我啊?我也,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过,关于你的事情,一直,一直都想不明白。

    我以为只要能让你醒过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就算你醒过来之后……会因为想起来所有的记忆,对和什么也不知道的你交往的我感到憎恨……那也只是我自作自受罢了。我是这么想着,可是还要继续对你负起责任,毕竟是我把你叫醒的……我想着,不论你怎样讨厌我都没有所谓。

    所以不要做这种事情了,狛枝……讨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啊。

    日向低下头,几乎咬住自己的舌尖。狛枝听完他的话,安静了几秒钟,忽然用力地握了一把他还硬挺着的性器。他立刻吃痛地叫出了声。

    啊!狛枝,你做什——

    真了不起呢,日向君,像一个圣人哦?狛枝打断日向的话,这种自我牺牲的意识,也是你在最后的学级裁判里学到的优秀素质吗?只是呢,日向君,如果你觉得牺牲自己就可以获得幸福的话,为什么又要对我说这种话呢?

    哈?……我只是希望你别做这种事……

    这种事,是哪种事?狛枝问。

    是这种事吗?日向君?他说着,手指合拢,上下捋动,同时吐息和唇齿一起凑上前,衔住日向被他自己咬出痕迹的下唇。

    憎恨你的话,是不会和你做这种事的吧,日向君。

    日向君,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这种地方,不解人意、自以为是、温柔过头……

    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你呢?让人受不了的、让人讨厌得不得了的、让人还是忍不住心生期待的,这样无可救药的你。

    沙滩上,他们弯腰捡拾贝壳,赤裸的双脚浸没在海水中,打湿裤腿,嘴角因为亲吻过而闪闪发亮。日向会通红脸庞,热得拉开领口,露出锁骨上的吻痕。他们会找到机会在没有人的地方把衣服敞开,尽情拥抱,把交合当zuoai意去表达,用彼此的身体满足渴望。那样的十五岁;那样的不可告人关系;那样的、那样的、那样的你和我之间,会演变为憎恨吗?

    会是像喜欢一样强烈的憎恨吗?

    狛枝这时停止动作,只是望着日向,长久的时间过去,直到日向犹豫着、小心翼翼着,靠近他的脸庞。

    亲吻、牵手、拥抱……可以哦,来索取更多的东西吧,日向君。

    这绝不会是,彼此讨厌的关系会选择去做的事情。

    他们像十五岁时一样拥抱在一起,那个时候,海风储存在他们螺壳一般空空落落的胸膛当中,楚楚地回响,发出巨大的杂声。于是,他们又可以回到南国岛屿的海边;回到砸落一颗椰子的棕榈树下;回到各自舌尖碰触被爱着的牙床上。

    狛枝的手伸过去,扣住日向的手指。他们衣衫不整地接吻,日向的衣服甚至被扯掉一颗扣子。可这不重要,接下来他们二人会因为会议的双双缺席而被责备也没关系。

    谁也不会在乎他们。因为现在是,灾难的、不会得救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末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