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何驯养一只猫（幽灵黑化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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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原本已经决定好让风见裕也去猫屋敷家的降谷零，最后还是心情复杂地亲自上门拜访了。 顺带还拎了一袋深海金枪鱼的鱼rou——他昨天在厨房冰箱里看到了这个——作为拜访的礼物。 开门的松田阵平：“……诶，景老爷还说最近几天你可能都不会过来了。” 降谷·听完土御门瑛树的故事·零：“……” 现在再想到幼驯染昨天宣告的“猫屋敷理想追你”，他的心情确实不再震骇，反而带了点……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无措。 ——曾经沉默着为人类而付出了巨大代价的猫屋敷理、如今心智受到损伤的猫屋敷理。 他无法再给出回避的态度。 “猫屋敷君今天下午有课？” 他出口的是问句，声音却很肯定。 “对。”萩原在客厅里说，“今天的课到四点。他昨天好像突然和同学们关系好起来了，说今天晚上要和同学一起去吃烤rou……所以你如果想要避开他，八点之前走应该都来得及。” 降谷零：“……” 他深吸了一口气：“啊。关于这个——我有些事情需要先告诉你们。关于猫屋敷君的事情，我今天早上刚打听到更多的内容。我猜这部分你们也不知道。” ＊ 猫屋敷理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幽灵们当然不可能提前知道。 但这个故事解释了很多问题。 “……小理说他十六岁开始突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发情期了。”萩原轻声说，“我当时一直以为他是这个年龄才开始有这样的需求。我们也不了解妖怪。” “班长的老爸真的拯救了世界。”松田喃喃道，“之后我们一定得把这个故事告诉班长。” 降谷：“……什么？猫屋敷君当初遇到的警察——” “把叼着的牙签送给他、名字叫伊达的警官。”诸伏解释，“阿理是这样形容的。从时间来算，应该确实是这样。” 降谷：“……这么看来，如果不是叔叔，你们几个说不定也不会获得这么友好的对待。” 萩原总结：“等确定没问题了请班长来聚会一次吧。小降谷可以先和班长大致解释一下我们的情况？” 在等降谷零点头之后，他又突然话锋一转。 “——然后，来说说其他的问题吧。”地缚灵抬起头，注视着在场唯一的活人，“如果我没猜错：听过这个故事的小降谷，已经没办法以最开始决定的‘避开’的方式来应对小理了？” 从来都坚定地决心要守护国家和民众的公安警察沉默了片刻。 “……土御门君拜托我温柔地对待猫屋敷君。”他无奈地回答，“而我确实被故事里的猫屋敷君所触动。他如果……咳，抱有这样的心意，我如果选择避开，听起来非常不礼貌。” 诸伏：“……啊。怎么说呢，我预想到了Zero你可能的选择，但这个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危机感了。” 松田倒是很平静：“理昨天不是说不想和我们分手吗。至少他没有突然恋爱上头决心为了这个金发混蛋把我们甩掉。” 在场唯一的人类：“……” 降谷零幽幽地看着三个发言内容明里暗里非常破下限的幽灵：“总感觉你们几个，死了之后反而特别放飞自我……” 松田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你要是听过萩上次的发言，一定会想当场掏出手铐把他抓进警察局的。” 萩原：“……咳。” 降谷零扶额：“别这个反应啊。我只是决定会好好考虑，并不是说——” 诸伏吐槽：“你没办法避开他。我猜你之后也没办法直接地拒绝他。拖延一段时间然后举手投降和现在立刻举手投降有什么区别吗？” 降谷：“……” “Hiro，你的怨念很重的样子。”他艰难地说。 “因为理昨天认真地咨询了我们你是什么样的人，甚至还认真地咨询萩原要怎么追人。”松田幽幽地说，“我们可都没这待遇。那句中文怎么说的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降谷：“松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而且你刚刚明明表现得还算接受——” 松田诚恳地回答：“我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不妨碍我想呛你啊。” 降谷零：“……” 他很想反驳。但在场的三个幽灵一个人类，他这个唯一活着的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心虚。 ＊ 对自己甚至不记得的底都被扒了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猫屋敷理打了个喷嚏。 今晚一起吃烤rou的同学不算少。大家占据了一整条长桌，烤架上放置着正在滋滋冒油的生rou。 调料和rou汁的香味很诱人。他甚至遗憾这不是在家里、不能把尾巴和耳朵露出来、让自己猫的部分一起感受这种美好的环境。但他同样觉得能和普通人类同学一起吃饭是件很新奇、很有趣的事情。 因为第一次烤rou就把rou烤糊了的行为，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迅速把烤rou的工作抢了过去，并愉快地表示就是有些人喜欢在烤rou的时候负责烤的工作。 ……实际在心底偷偷记下了校草不擅长料理的萌点。 只是稍微接触一下，他们就能迅速发现猫屋敷理高冷的外表下没有刻意隐藏的软萌且社交苦手的本质。友善的人类们愉快地包围了不知所措的猫猫，很快用热情把他融化了。 一边吃烤rou，坐在猫屋敷理旁边的同学一边询问他的进展。 “所以你有打听到那个同学的情况吗？” 猫屋敷理：“……” 他顿时有点萎蔫。 昨天听他打听情况的诸伏景光没打算刻意阻拦，但也听出了幼驯染当时的逃避，于是他刻意把情况说得不那么友好—— “那个人上一次单恋的对象是比他年长的女性。”他垂头丧气地说，“我大概没有希望的。” 这位同学凝固了一下。 ——这听起来是妥妥地刚单恋就迅速失恋的节奏！ 他赶紧给猫屋敷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饮料：“没事——我们东都大学的帅哥那么多，总还能遇到下一个你喜欢的类型的！” 猫猫没精打采：“可能吧。”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侧过脸询问自己身边的女生：“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身侧的同学距离他仅有很短的距离。 近距离的美颜暴击，旁边的女同学魂飞天外，脱口而出：“喜欢就是哪怕你这样看着我我也对我男朋友一心一意只有点想——咳！” 她险险把后面的句子咽了下去。 旁边的女同学“噗嗤”一笑，然后说：“喜欢啊——我觉得就是，如果想到那个人，就会觉得开心。和他做亲密的事情会感到快乐，不会觉得厌烦。哪怕只是靠在一起安静地什么事情都不做过一个下午，也完全不会觉得无聊。” “不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很难熬，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按照教科书上的说法——是，今晚的月色很美。” “是如果那个人变老在我心里也永远是最美丽的人的感觉。” “是，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的感觉。” ＊ ——好多描述。 猫屋敷理在这天晚上回程的时候还在专心想这个问题。 最奇怪的果然还是那个“今晚的月色很美”。他在课本上读到过这句话，也看到过解释，但月亮对妖怪来说本来就是美丽的象征，他完全没办法理解什么叫做“因为有了你所以连平淡的月色也变得美丽起来”。 变老……幽灵好像都不会变老。 不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会难熬吗？会。他喜欢回去贴贴。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会很快吗？好像也没注意……因为幽灵们都在他身边，之后总还能继续。 ——哦，不过大家都很喜欢降谷……如果他们之后被降谷带走，那就不能总是在一起了。降谷喜欢的类型和我不一样……真可惜，明明是很好看的金毛…… ——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过一个下午……想象不出来诶。如果这么有空的话，明明可以说话、可以亲亲抱抱、甚至交尾——如果有电视节目就一起看电视，为什么要什么都不做呢？ ——人类的喜欢好复杂。 ——但研二他们都希望我能喜欢他们。所以要好好学、好好研究…… 猫屋敷理仰起头，看向天空中明亮的弯月。 ——我只是想留下他们啊。 他有点孩子气地踢了一脚空气，然后对着夜空做了个鬼脸。 ——总之先快点回家。他来东京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感觉超想念家里的。 ——这么说起来，昨天和前天都没有交尾，明天又是周六……啊，瑛树说要什么时候过来？好像就是明天。那明天要早点起来，今晚就不可以胡闹…… ——咦，总觉得想了好多东西。平时我会想那么多东西吗？ ＊ 猫屋敷理有点歪歪斜斜地撞进家门时，听到动静过来玄关迎接他的萩原研二：“……小理——诶？” 猫屋敷理往前一扑，耳朵和尾巴在进门的时候冒出来，然后他把自己直接挂到了萩原的脖子上。 “喵——哈啊——” 他胡乱咬了一下萩原的鼻子，然后又舔了舔他的脖子，然后撒娇地拖长了声音：“研二——” 萩原手忙脚乱：“呜哇——小理？等等、这会儿还有客人——”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降谷零：“……” 他尴尬地捂住脸：“呃，猫屋敷君看起来好像不太清醒？” “我刚才、才想起来那股味道——”猫猫晕晕乎乎地说，“烤rou店——门口的——薄荷——” ——是猫薄荷？ 几乎是迅速的，几个擅长推理的人类加上幽灵都在心底加上了这句话。 “小理——” 萩原试图困住胡乱蹬腿的猫屋敷理，结果被尾巴推了一下，手下意识一送，刚才扑上来舔了他一口的猫屋敷理已经立刻抛下他，跳到了沙发那边。 他先跳到松田腿上，胡乱亲他的嘴唇，又跑去咬了一口诸伏的耳朵。 “猫薄荷——我记得对猫而言影响时间不会太长，而且也不会有延迟效果？小理今晚去的烤rou店距离这里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路。” 降谷提醒：“猫屋敷君——唔，妖怪和猫是不是原本就有差别？还有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问题。” 他刚开口，还盘踞在诸伏身边的猫屋敷理倏地抬头看向他。 ＊ ——奇怪。 ——这个身上，没有我的味道。 ——是金毛猫。 ——味道也很好闻，身上还有残留的腥气……像鱼。 猫猫困惑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得出结论。 他轻捷地跳到降谷身边，然后用尾巴缠住他的手腕。 ＊ 柔软的，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公安警察几乎是下意识地试图挣脱，但出乎意料的，看起来无害的猫尾力量比他想像中的更大，他的力量甚至完全脱离不开。 降谷零单手把猫猫凑上来的脸推开一点，咳嗽：“Hiro萩原松田你们——” ——倒是来帮忙啊！ 他确实决定好好思考猫屋敷理的追求问题，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现在要被看起来神志并不清醒的猫屋敷理亲一口！ ——这甚至很难说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总之降谷零觉得哪怕他真的决定举旗投降，接吻这种事情也绝对只能发生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 三个幽灵被呛到的被呛到，咳嗽的疯狂咳嗽，萩原迅速走过来，捏了一下猫猫的后颈皮，猫屋敷理就尾巴一松，把自己刚圈住的降谷零放开了。 “小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哪怕我们三个都接受你要追小降谷的行为了，你也不能上来就试图亲他吧？” 猫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他两只绿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带着一层水汽：“嗯……哦。对，景光说过，降谷喜欢的类型不是我这样的——” 降谷零又一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有些欲盖弥彰地摸摸自己的脸：“所以猫屋敷君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喜欢我啊。” 猫猫迷茫了一会儿。 “……因、因为研二、阵平和景光……都很喜欢你。”他磕磕绊绊、断断续续地说，“只、只要把你留下来，他们就也都不会丢下我走掉……” 室内的气氛骤然一松。 松田：“——这确实是我们没想到的理由。” 诸伏：“……总感觉紧张了半天的我们是傻子。” 但萩原却没放松。 他轻声问：“那现在呢？为什么小理想去亲小降谷？” 猫屋敷理还盯着降谷零。 他看上去还沉溺在先前的、猫薄荷的气味中，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会乖乖回答。 “他在我的家里。”猫猫专注地盯着降谷，“但是没有我的味道……我想要他身上也有我的味道。” 他歪了歪头，又困惑地补充：“大家都说喜欢就是看到一个人就会心跳加速。我现在看到降谷，心跳得好快。”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面无表情地把这猫往自己怀里一按。 降谷零逃过一劫（？），刚松了一口气，闻言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吊桥效应？不对，猫薄荷效应？” 看到他的猫屋敷理还处在猫薄荷的影响之下。于是刚刚接受过同学们的恋爱观洗脑的猫猫这回是正经地认定自己喜欢降谷零了。 诸伏扶额：“这么说来，上次搞不好也有Zero一路飙车回来带来的影响？” 松田阵平：“……” 他痛苦地捂住脸：“萩，你先把理带开让他冷静冷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