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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被藏起的秘密

    

89.被藏起的秘密



    时青喘得口干舌燥,苏天翊也没给他喂水,而是持续不断地接吻,将津液渡给他,强迫他咽下,他不允许时青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事物……

    整整一夜,纵情恣意。

    时青早就昏过去了,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时间在昏迷的过程中被遗忘,这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狠,时青醒来的时候,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身体像被车碾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李绍羽听见动静,连忙看向床上的人,时青手指艰难地抬了一下,又很快垂了下去,他合上书站起来,“还疼吗?”

    透过窗户的阳光格外刺眼,时青适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回到军属大院的房间了,目光落在李绍羽身上,时青声音嘶哑地吐出一个字:“我……”

    嗓子犹如刀割一般疼,李绍羽赶紧去倒了一杯温水,扶着时青从床上坐起来,把水递给他,叮嘱道:“慢点喝。”

    喉结上下滚动,温水浸润喉管,刺痛感逐渐减轻,时青眼角余光扫到自己身上的睡衣,还好,还穿着衣服,时青悻悻地想着,苏天翊还没让他一丝不挂。

    “好点儿了吗?不疼了吧?”李绍羽担忧得不行。

    当苏天翊将时青从深圳带回来之后,就连忙把他叫了过来,看见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青,李少宇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立刻准备给时青把脉,可苏天翊却跟护食的狗一样将他抱在怀里,不允许李绍羽碰,李绍羽只能用法力给时青治伤。

    “几天了?”时青喝了半杯水,力气逐渐恢复。

    “四天了。”李绍羽接过他递来的水杯,重新坐回沙发上。

    时青脸上顿时爬满仓皇,他连忙询问:“高恺呢?他从禁闭室放出来了吗?什么时候开始执行任务?”

    李绍羽没想到时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高恺,这不由得让他紧张起来,他如实回答:“他明天才能被放出来,执行任务的时间在两天后,你是不是在深圳出什么事了?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苏天翊带你回来之后在你床边寸步不离守了三天,部队里的事全都丢给我们了……”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时青却听不进去了,苏天翊就是让他受重伤的元凶,但他现在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李绍羽的话,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苏天翊打来的,他赶紧接通,和对面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时青,示意他接电话。

    扫了一眼正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时青明白他的通讯被限制了,只好无奈地接过手机。

    苏天翊轻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乖老婆,睡醒了是吧?有没有做梦啊,梦到我了吗?”

    时青身体顿时僵硬了。

    苏天翊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继续说:“我今天晚上回去陪你吃饭,才半天没见你,我就想你想得不行,你乖乖在家等我回去,不要做惹我生气的事,听见了吗?”

    苏天翊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时青的意识瞬间被拉回四天前的那个疯狂的晚上,他嗓子都喊哑了都无法阻挡自己被侵犯,痛苦犹如荆棘一般在心底疯长,攀延向上,勒的时青喘不过气。

    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苏天翊的声音听得他心悸,时青眼中爬满惊慌,跟看见鬼了一样把手机丢到床上,缩到床角抱成一团。

    惊慌失措的样子把李绍羽都看懵了,他赶忙拿起手机,苏天翊的来电还没被挂断,他拿着手机走进客厅,小声对苏天翊说:“翊哥,你跟他说什么了?时青现在很不对劲儿。”

    电话那头的苏天翊眸光一凝,“他怎么了?”

    李绍羽“嘶”了一声,摸了下脑门,将语言组织了一下,“就是,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一听见你的声音,精神就好像受到刺激了一样。”

    细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苏天翊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呢,原来是时青害怕他了,不过害怕也挺好,以后就不敢随便离开他了。

    “这你不用管,看好他就可以了,不要让他做傻事。”苏天翊吩咐完将电话挂了,看着铺了一办公桌的文件,他的眼神渐渐柔和。

    边境线已经完全封锁,申简被堵在境内,虽然他还在境内逃窜,可行踪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下,只要苏天翊下令追捕,他只能束手就擒。

    十余年的斗争快结束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罗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外面有人送给您一份礼物,但是没说明来意。”

    “进来。”

    罗骐抱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来,放在苏天翊的办公桌上,望着描画着诡异符文的盒子,苏天翊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谁送来的?”

    “那人把这盒子交给警卫员后就跑了,上面留了一张纸条,说把这盒子交给你。”

    苏天翊接过小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字,上面写着苏天翊收,字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盒子来得莫名其妙,苏天翊没有放下警惕,正准备深思,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他烦躁地拿起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让他更烦了。

    他无奈地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祁衍焦急的声音:“苏天翊,时青出事了吗?我这几天怎么联系不上他?”

    见祁衍这担心时青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一对呢,想到祁衍喜欢时青,苏天翊翻了白眼,不禁语气不善:“你闲得没事干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在我身边能出什么事?你找他干嘛?”

    祁衍愣了两秒,什么情况啊,苏天翊跟吃了炸药一样,他虽然跟苏天翊有仇,但还不至于这么暴躁吧,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要是真能保护好他,他为什么会找我要结界符,几天前他就失去音讯,现在……”

    “等等,”苏天翊厉声打断他,“他为什么要找你拿结界符?”

    祁衍失笑出声,冷声嘲讽:“你不是很能吗?连他想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特么到底干什么吃的?他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我怎么知道他要结界符干什么?”

    苏天翊气得脑门突突直跳,“你给了吗?”

    “我就是因为这事才找你,结界符我叫人送过去了,要亲自交到时青手上,但是我联系不上他,符纸也就没给他……”

    “少将,这盒子不对劲儿。”罗骐紧张的声音传来。

    苏天翊转向他,盒子仍旧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没有异样,可罗骐说不对劲,苏天翊还是长了个心眼,对电话里的祁衍说:“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事,把你那符的破解方法发我。”

    说吧,他挂了电话,同罗骐一起研究这个盒子。

    罗骐严肃地对苏天翊说:“我闻到申立的血腥味了,虽然很稀薄,但那就是他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当年罗骐可是亲眼看见申立自杀,他血液的气味罗骐十分熟悉,苏天翊丝毫不怀疑他的话,看来这个盒子是申立的遗物了。

    “没有活物的气息。”苏天翊向后撤了一脚,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后,用法术将盒子打开了。

    陈旧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被血液染成红色的槐木底座上只有一张照片,还是时青的照片,苏天翊连忙将那照片拿了出来,照片上的时青脸上有一股未脱的稚气,眉目清秀,照片的边缘有些陈旧泛黄。

    “这个盒子看上去,好像装过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不见了。”罗琪紧张地看着苏天翊。

    苏天翊瞟了一眼空荡荡的盒子,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照片,“不是死物就是活物,”他将照片翻了个面,照片背面有一个日期,是五年前时青被绑架的那天,苏天翊的瞳孔瞬间收缩,“申立参与过天津绑架案……”

    罗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对天津绑架案略有耳闻,因为申立是主谋之一,所以苏天翊才会安排人在边境围剿他,没想到遇上高恺给申立通风报信,直接把申立逼到自杀了。

    苏天翊身上的气压急剧下降,手臂撑在桌子上,垂眸复盘着当年的事。

    申立的巫蛊术登峰造极,一个合格的巫蛊师绝对不会草率死去,尤其是在绑架案失败之后,他一定还留有后手。

    罗骐望着脸色铁青的苏天翊,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他差不多猜到被时间隐藏起来的秘密了。

    苏天翊陡然睁开眼睛,凤眸中拉满血丝,送来这个盒子的人是申简,他在挑衅苏天翊,也在告诉他,时青被下蛊了,而下蛊的蛊师已经去世。

    此局无解。

    “哗啦——”

    桌面上的东西全被扫到地上,苏天翊握紧成拳的手重重砸在桌子上,额前的碎发止不住地颤抖,他双目血红地看向罗骐,“把这个盒子带走,去查到底是什么蛊毒。”

    “好。”罗骐不敢耽搁,连忙从地上捡起碎成几块的盒子离开。

    苏天翊望着手上的照片,时青温润脸庞上的双眸清冷无欲,明明是一种带着距离的眼神,偏偏在苏天翊眼中就勾人地不行。

    他绝对不会让时青出事。

    他给李绍羽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在我家吗?”

    李绍羽看了看小区的大门口,说:“我出来了,时青说有个快递让我帮忙取一下。”

    “别他妈管什么快递,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到他身边去守着,我马上回去。”

    李绍羽听见他语气严肃,不敢多问,连忙应声。

    窗台上立着一只玄鸟,它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黑漆漆的大眼睛和时青对视了两秒,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后,才乖乖地将红色的鸟喙探进翅膀下面,夹出几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时青。

    时青赶紧接过散着朱砂气味的结界符,疲倦的双眸浮现出一丝清光。

    玄鸟在窗台上调皮地蹦跶了两下,让时青抬头看它,张嘴念出几句激活符纸的咒语,随后,它憨厚地对时青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时青拖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将符纸贴在窗户上,门也没有放过。

    李绍羽去客厅跟苏天翊打电话的时候,时青就看见了窗台上的玄鸟,第六感告诉他,这就是祁衍派来给他送结界符的小可爱。

    时青赶紧把李绍羽支走,拿到了结界符。

    手中的符纸都贴完,时青站在屋子中央唤唤念出咒语,贴在四处的符纸散发着银色的月光,似飘扬的风一般在时青身侧环绕。

    咒语念完,时青瞬间腿软地瘫倒在地,清眸倦怠地看着垂下的手,真是奇怪,他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什么念法诀会消耗自身的力气。

    时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虚弱地走到厨房,将一把刀拿在手里,这短短的距离让他的体力彻底耗尽,他靠着厨房的壁柜坐在地上,微垂的眼睛看向窗外。

    太阳要落山了。

    他相信祁衍的力量,但是为了完全,他不得不拿把刀防身,时青不禁自嘲地想着,以他现在这虚弱无力的样子,恐怕连拿刀的力气都没了。

    脑仁传来一阵刺痛,时青拿着刀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前浮现出时铭被警察带走的样子,时青并不感到心痛或者伤心,因为他知道,他也快死了,都要走上黄泉路,没什么好伤心感慨的。

    时青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对mama说句再见,对一位母亲而言,孩子突然回国又突然消失,痛苦毋庸置疑。

    他们会痛苦吗?

    应该不会吧,时青毕竟变成同性恋了,对于一个注重外界眼光的家族,这是耻辱。

    李绍羽焦急地站在门外,房子内的结界太强了,以他的能耐绝对进不去,他急到满头大汗之际,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还有苏天翊打电话的声音。

    他打电话去了北京,准备最好的治疗条件。